《黑鏡》(Black Mirror)這影集的最大特色,就是每一集為各自獨立的單元劇,內容都以高科技來表達社會黑暗面與人性,藉此發展出驚悚劇情。而有眼尖的彩蛋獵人觀眾,會在每一集中發現不少彩蛋,內容就包含其他集數的設定發展,像是新聞跑馬燈講述其他集數主角在自己故事完結後的後續,或者暗示某些集數的黑科技正在發展或者改良中….等,為此導致有不少人認定所有故事雖然為單元劇,但都發生同個宇宙中。
對此身為《黑鏡》的創作者 Charlie Brooker 在 2018 接受 Digital Spay 訪問時,說道起初彩蛋是放好玩的,但隨著彩蛋越放越多,開始覺得自己下意識有遵照某些邏輯放置這些彩蛋,然後粉絲幫他發現這個邏輯進行串聯,使得自己也相信所有故事是一個共同宇宙。但 2019 的 IGN 採訪時,他說道《黑鏡》其實像《蜘蛛人:新宇宙》一樣是個多重宇宙,隨後又在 2023 的 Esquire 訪問時提到《黑鏡》是一個心理上的共同宇宙。
那麼 Charlie Brooker 對於《黑鏡》世界觀的解讀之所以不斷改變,其實代表著他不希望每一個參予的編劇需要像漫威、星戰、戰錘…等大型 IP 那樣,依照時間表來設定故事。他認為既然《黑鏡》是單元劇,只要每一集依照「用科技闡述驚悚寓言故事」這個主題去自由發揮就好。但同時又用大量採蛋,讓粉絲去作串連,藉此表達是同宇宙。更確切一點來說的話,Charlie Brooker 想要透過這種模糊的設定,保留《黑鏡》做為單元劇的本質。
總而言之,《黑鏡》是存在共同宇宙,但不像許多商業大 IP 那麼嚴謹,所以沒有什麼大事件或者明確年代表,只有彩蛋之間的串聯供觀眾解讀,為此我們今天就來分享這個共同宇宙的幾個元素與分類。而在進入本篇文章之前先提醒各位,請在臉書和 YT 搜尋「廢柴觀測站」來按讚支持我們喔~那麼廢話不多說直接進入主題。
提醒,以下集數會用 S1E1(Season 1, Episode 1)這樣的方式表達,意思是第一季第一集。還有各個集數發生的時間軸/年代表會另外寫一篇文章,這篇文章內容在於怎麼進行串聯。還有一些只是出現在背景的彩蛋,雖然表達世界觀相同,但我不會寫進去,只有達到故事發展作用的才會寫進本篇文章。比方說,可能會有眼尖的觀眾,發現某某集也有白熊標誌,但這個彩蛋如果對於故事發展沒有太多幫助,我就會省略。
首相麥可·卡路:首次登場在 S1E1 〈國歌〉(The National Anthem),由於英國公主被綁架,使得他身為首相得依照歹徒要求跟豬發生性行為,結果導致一連串後續效應發展。以下是依照腳色發展時間軸而非集數順序,講述麥可在該事件後的發展:S3E3〈黑函之舞〉的新聞報導提到麥可正與妻子辦理離婚,代表著該事件影響他的私人生活;隨後 S3E1 〈急轉直下〉(Nosedive)中,社交媒體上的一則貼文提到麥可被動物園驅逐,暗示他跟豬的行為仍被社會大眾投以異樣眼光;最新提到是在 S7E5〈憶錄集〉(Eulogy),新聞跑馬燈提到「前英國首相麥卡·卡路進入名人獸醫學校」,表達他在政治生涯後轉向動物醫療領域,許多觀眾認為可能是為了擺脫過去的陰影。繼他之後的下一任英國首相叫做 Michael Smart!
白熊符號(White Bear Symbol),首次登場在 S2E2〈白熊世界〉(White Bear),這個符號與一種極端的懲罰制度相關,完全象徵著失控的正義。第二次出現在互動電影《潘達斯奈基》(Bandersnatch)裡,代表著選擇的分支;接著到了 S2E4〈白色聖誕節〉(White Christmas)中,該符號出現在主角的監獄中,暗示其與司法系統的關聯。隨後在 S6E3〈湖之彼岸〉(Beyond the Sea)中,殺死太空人大衛妻女的邪教,他們組織圖案也是白熊符號;
最關鍵的是 S6E5〈惡魔79〉(Demon 79)裡,惡魔要求女主角殺害的政客 Michael Smart,其競選標誌倒過來就是白熊符號。目前最新登場是在 S7E1 的〈凡夫俗女〉(Common People),該集酒店的旗幟上展示了兩個「白熊」符號,象徵著混亂與失控。為此總結來說,這個符號代表著整個系列世界觀中,對於控制與自由意志的探討,讓不少人懷疑這符號是否代表超越常人的宇宙意識之存在。而惡魔的出現導致有粉絲做出一個推測,認為白熊符號其實是惡魔創造出來的,可以讓人發瘋去做出偏激的事情,如發動戰爭和私刑正義。
Fence’s Pizza:據悉是有名的披薩連鎖店,首次登場在 S4E1〈聯邦星艦卡里斯特〉(USS Callister)中,反派勞勃訂購了這家披薩。接著在 S4E3〈鱷魚〉Crocodile 時,保險公司調查員夏姿雅(Shazia)提到這整個披薩公司正在開發無人送貨技術。根據彩蛋暗示,這也導致在黑鏡宇宙中的所有企業,看到此披薩店的這項政策在成本上的優秀改革,於是也大量投資無人機送貨技術。而到了 S5E2〈碎片〉(Smithereens)的綁架案事件期間,警方在搜尋主嫌克里斯的家中,也能看到這家披薩店的包裝盒。據悉最多分店的國家是英國!
Ditta 公司:是研發點心的國際企業,首次登場在 S7E1 的 〈凡夫俗女〉(Common People),許多該公司的販賣機出現在醫院或者學校裡面。接著於 S7E2 的〈黑色野獸〉(Bête Noire),該集的主要腳色群任職於這家公司,藉此探索裡面的相關商業文化。此外在第七季的其他集數上,也都能看到該公司生產的可樂與糖果,加上從 50 年代就創立的歷史設定,為此被推測是黑鏡宇宙最大的食品商業龍頭。
Smithereen:黑鏡宇宙最大的社群媒體公司,首次登場在 S5E2 的〈碎片〉(Smithereens)裡,定位上類似於現實世界的推特(現為X),創辦人叫做比利鮑爾(Billy Bauer)。而到了互動電影《潘達斯奈基》(Bandersnatch)裡,任何一個牽扯到現代時間線的結局中,你會看到創始人的比利鮑爾正在接受國會質詢,討論他們的公司是否使用俄羅斯的機器人在審核貼文;到了 S5E3 的〈瑞秋、潔可和小艾希莉〉(Rachel, Jack and Ashley Too),任何出現在這集的名人和主要腳色都有使用 Smithereen。而透過 S6E1 的〈瓊遭透了〉(Joan Is Awful)其故事,也能發現黑鏡宇宙的媒體、企業,甚至是前幾季故事的主角,都有在使用 Smithereen 帳號。
UKN:英國最大的新聞媒體之一,首次登場在 S1E1 〈國歌〉,只要有故事設定在英國,且需要報導新聞的劇情就會出現。最大作用就是用跑馬燈新聞串連整個黑鏡宇宙,像是講述其他集數的主角後續發展,以及不同高科技的演變曲線。在美國的子公司叫做 USN,同樣是用跑馬燈新聞的方式串聯發生在美國的許多故事。
暗黑博物館:首次登場在 S4E6 〈暗黑博物館〉(Black Museum),裡面展覽出許多故事的高科技物品,以及呈現出知名歷史事件的模型,為此使得這個博物館成為黑鏡宇宙首次串連的證據,同時更用博物館展示的方式,藉此得知黑鏡宇宙的發展演變,使得年代表能分為好幾個時代(詳見下次寫的文章),並有個方向可以推測在這集之前或者之後推出的故事,能夠放在年代表的哪一些位置中,好弄出大致輪廓。
塔克軟體(Tuckersoft) :首次登場在互動電影《潘達斯奈基》,是一家專門製作電玩的公司,於劇情裡將「選擇你自己的冒險」的書做成電玩,結果導致兩位開發者-戴分·巴特勒與科林·里特曼,因體會出人生不同選項,成為黑鏡宇宙裡感知到多重宇宙的唯二存在;而塔克軟體建立在 80 年代,以及被暗示是下段提到的 TCKR 公司之前身,所以不少粉絲認為塔克軟體是黑鏡宇宙中所有高科技的起源之地。隨後到了 S704〈玩物〉(Plaything),科林·里特曼再次出現,並開發該集作為故事重點的電子寵物,還提到他的一些後續發展。值得一提的是,在這集的塔克軟體有放上不少遊戲海報,裡面都是其他黑鏡高科技物品的圖案,更加暗示了他們是整個世界觀的技術起源地。
TCKR:首次登場在 S302〈終極玩家〉,當時只有電玩雜誌封面提及 TCKR 正在把懷舊變成遊戲,據悉是塔克軟體的前身,而根據彩蛋暗示是採用了《潘達斯奈基》的電玩技術,才成功發展黑鏡宇宙中最厲害的神經科技系統。隨後到了 S3E4〈聖朱尼佩洛〉(San Junipero),TCKR 運用神經科技系統開發出一種機器,能把死去的人其意識轉移到虛擬實境生活。另外在 S4E6 〈暗黑博物館〉中,提到 TCKR 的神經科技系統最早是用在醫療上,藉此發現病人甚至是醫生都沒發現到的疾病,直到有人用此技術殺人才停止發展。
S5E1〈生死搏擊〉(Striking Vipers)裡,玩家能利用虛擬化身進入黑鏡宇宙最有名的格鬥遊戲《進擊的毒蛇》,裡面同樣採用 TCKR 開發的機器。更別提 S7E3〈白日夢飯店〉(Hotel Reverie)中, 將演員意識放進黑白電影裡的技術,自然也是出自 TCKR 的技術。附帶一提,在某些集數小彩蛋中,能得知 TCKR 有發展出運用 7G 網路速度的手機。可以說從第三季開始後,TCKR 也成了黑鏡宇宙串聯的最主要元素!
*基本來說,上述集數的腳色們都會使用上圖的圓形裝置 Nubbin 放在太陽穴,藉此完成意識轉移。所以只要各位看到這個裝置,且有做到意識跑去另一個世界的功能,那麼百分之百就跟 TCKR 公司有關。
金屬頭:首次登場在 S4E5〈金屬頭〉(Metalhead),是一個戰鬥兵器機械狗,後來失控而屠殺所有生物,導致文明整個殞落。根據其他集數的彩蛋能知道一些背景設定,像是在互動電影《潘達斯奈基》裡,能發現塔克軟體有開發金屬頭的電玩。由於時間點最早,許多粉絲認定開發金屬頭的人是受到電玩影響,或者塔克軟體的後繼公司 TCKR 製作出來的。但也有一種理論是科林透過潘達斯奈基的系統,看到未來或者某個世界被金屬頭肆虐的情形才開發出電玩,然後金屬頭的開發者再藉由電玩製造這些戰鬥兵器,形成一個時空內部循環。
接著依照時間軸順序而非播放順序裡,在 S6E5〈惡魔79〉(Demon 79)裡,惡魔給女主角展示她必須殺害的政客 Michael Smart,在未來會推動金屬頭的問世,並用來當作戰爭武器;接著到了 S6E2 〈亨利湖〉(Loch Henry),可以發現有報紙提到 Michael Smart 即將推動金屬頭生產的新聞。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在〈惡魔79〉故事最後世界毀滅了,所以能推測這只是多重宇宙裡的其中一個世界遭毀,而黑鏡正史世界並沒有毀滅,但不論哪個世界的 Michael Smart 都會想要推動金屬頭當作殺人兵器,導致黑鏡多重宇宙每個世界的文明都會毀滅。
歌曲〈Anyone Who Knows What Love Is (Will Understand)〉: 首次登場在 S1E2〈一千五百萬個積點〉(Fifteen Million Merits),後來每一集至少會出現在一集中。這首歌在真實世界於 1964 年發行,但按照劇情設定暗示此歌曲在黑鏡宇宙相當受歡迎,而作為彩蛋則是用來擔任情感連結,強化了不同故事之間的關聯。
流莓體(Streamberry):初次登場在 S6E1〈瓊遭透了〉(Joan Is Awful)中,是黑鏡宇宙中類似 NETFLIX 的串流媒體,隨後在 S6E2、S7E3、S7E6 都有登場,許多黑鏡宇宙發生的歷史事件有被這串流改成影集、電影或者拍成紀錄片,並強調這些作品都是「真實事件改編」來確立大多數黑鏡故事都存在於同宇宙。
Cookie 裝置:初次登場在特別集〈白色聖誕節〉(White Christmas),由英國 Smartelligence 和 TCKR 兩家公司聯手製作的蛋型裝置,能夠複製自我意識再將其存放,隨後就能安裝到各種網路設備中,等於你創造一個跟自己一樣的 AI 去運行各種電腦裝置,副作用就是會導致這個被複製出來的自我意識會認為自己是本人而反撲。
到了 S3E3〈黑函之舞〉(Shut Up and Dance),線上新聞網站講述 Cookie 裝置已經升級,開始提供自動化服務;S3E6 〈全網公敵〉(Hated in the Nation)裡,透過新聞台 UKN 報導提到,複製的自我意識已經被歐洲人權法庭判有人權;S4E1〈聯邦星艦卡里斯特〉(USS Callister)裡,故事反派的勞勃為了報復公司,運用 Cookie 裝置和配合不人道的 DNA 複製技術,創造了一個寫實的科幻冒險;
而 S4E4〈約會程式〉(Hang the DJ)中,有個約會程式利用 Cookie 技術,將雙方情侶的複製意識放進模擬環境,藉此理解配對的契合度;S4E6〈暗黑博物館〉故事提到一位叫做傑克的男性,為了讓變成植物人的老婆嘉莉體驗生活,於是將其一部份意識運用 Cookie 裝置融入體內。但嘉莉的意識不只讓傑克沒隱私,也無法與別人來往,於是傑克就把嘉莉意識改放到猴子玩偶中;S5E3 〈瑞秋、潔可和小艾希莉〉裡,偶像歌手艾希莉的意識就是用 Cookie 裝置進行大量複製後,並分別放進大量的機械娃娃小艾希莉中來販售。
S6E1〈瓊遭透了〉的劇情裡,提到流莓體運用量子計算機和電腦生成圖畫技術,將每個用戶的肖像權簽訂,藉此生產出關於用戶真實生活的影集,後來透露影集中的腳色,其實都是用 Cookie 技術複製出來的意識;S7E6〈聯邦星艦卡里斯特:深入無際〉,身為反派的勞勃,也用了 Cookie 技術將自己意識放到核心,藉此替遊戲宇宙創造新的星球、種族、任務、事件,好讓整體遊戲的體驗更加真實。
無人機蜜蜂(ADI):首次登場在 S3E6 〈全網公敵〉,是因應蜜蜂大量減少而瀕臨滅亡的危機所開發,主要是用來代替昆蟲純播花粉。在各種黑鏡集數中,都有提到動物數量減少或者滅亡導致的自然環境危機,隨後就表達相關機構開發機器昆蟲、動物、植物的計畫。所以各位看到的集數有提到生物絕種的字眼,記得去看畫面上有沒有跑馬燈新聞、圖片,就能發現到無人機蜜蜂的彩蛋與劇情暗示。值得注意的是,無人機蜜蜂後來也被政府祕密使用,擔任監視民眾的機器,藉此防範恐怖攻擊,但同時也帶來隱私上的道德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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